爱情婚姻系列讲座之五：我看潘金莲

近期西祠(xici.net)的“无厘头以人为本”版热炒《水浒》中潘金莲那一段。我最近也对潘金莲那段故事有过思索，特此写下自己的看法，也算是对“爱情婚姻系列讲座之二：对于红杏出墙的个人理解”一文的补充和进一步说明。

额外声明一下，我没有读过《金瓶梅》，也没有完整地读过《水浒》，我对《水浒》中的相关情节的了解是从各种有关水浒的文章、影视作品中慢慢积累起来的。

下面就来评论一下相关的每个人物。

潘金莲：潘金莲，一个响亮的、震彻了几个世纪的名字。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来看，潘金莲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情有可原的地方。她反抗以前雇主的性侵犯表明她也曾是一良家女子；她细心照顾武大表明她也是一个贤妻。但每个人都有理想、有追求。显然，以潘金莲的相貌和在雇主家的耳濡目染，她对生活（主要指精神生活）还是有着更高的追求的，而她的追求显然也没有能够在武大身上得到。因此，她出轨是情有可原的，她勾引武松也情有可原。

遗憾的是她找到了西门庆。但潘金莲没有多少选择情夫的权利，能够找到西门庆，她也应该比较满足了，不管怎么样，西门大官人填补了她心灵上的空缺；而且，她也太简单了，很容易就被王婆和西门庆拽进了一个漩涡。

然后她的好事终于被武大发现了。武大大怒。在古代，三纲五常等教义使得潘金莲是不能选择离婚改嫁的。这种情况下，潘金莲只有2种做法：要么死，并且落得荡妇的罪名；要么杀了武大。死不可怕，但是荡妇的罪名却是每个女人都不愿意承受的，而且，在生死之间谁不追求生呢，因此她只能选择杀了武大。

综上所述，潘金莲勾引武松、通奸西门庆、毒杀武大的种种行为，是一个好女人所绝不应该做的。但这些行为虽千夫所指，仍情有可原。潘金莲的错，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错，是那个时代的错。她是一个时时被逼无奈的女人。

武大郎：如果纯粹从今人的角度来看，武大郎当初答应娶潘金莲实在是不明智的做法：他跟潘金莲根本就不般配。放在现代社会，武大郎被甩是迟早的事。因此，武大不能正视自己的长处和短处，而非要娶潘金莲这个大美人，是很不识时务的做法。美女不是那么容易娶的；或者说，捡到个宝贝不一定是好事，也许还惹来杀身之祸呢。再换句话说，天下免费的午餐不一定好吃。

但在当时的社会，武大郎和潘金莲没有什么般配不般配可言：潘金莲只是一个被地主顺手扔出来的丫环而已，没什么地位可言，嫁给武大很正常。从相貌、气质而言，两者差距巨大；但从社会地位而言，两者是几乎平等的，武大略高。因此，在当时这门亲事还是门当户对的。武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识时务的地方。

总而言之，从今人角度看来，武大郎是最不识时务的人，是他自己一手把自己推向了矛盾的巅峰，把自己推向了火葬场；但从当时的社会环境而言，武大娶潘金莲，合情、合理、合法，我们只能为武大的屈死而掉一滴遗憾的眼泪了。

西门庆：西门大官人若去逛窑子，没人管得住，也没有特别可以非议的。考虑到他的出身和环境，做些寻花问柳的事也都属可以理解的范围内。当然，他寻花问柳之际应多是逢场作戏，不会动什么真感情的。但他对潘金莲一事上则要分两种情况来讨论了。

一是他对潘金莲动了真心的。如果万一是这样的话，那么他的后面的所有做法（通奸、下毒等）在当时的历史情况下都情有可原。因为要潘金莲离婚跟西门庆结婚，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应属很难。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，采取极端的做法虽极为不当，但仍情有可原。

二是他只是贪图美色而已，这点的可能性应该非常大。若此，他勾引良家妇女、唆使毒杀她人亲夫，则极为不妥，颇为可恨，可诛。

不过总体来讲，他还不是最可恶的。

王婆：王婆趋炎附势、见钱眼开、破坏他人家庭幸福、甚至图谋害人，心黑至极。她十恶不赦、死有余辜。王婆是整个事件中最该死的人。

武松（武二郎）：武松在潘金莲事件中，抵制潘金莲骚扰的表现很突出，但是他最突出的表现在于手刃大嫂潘金莲和西门庆。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，依靠法律是无法血此耻辱和仇恨的，宰了那对奸夫淫妇才是正道。即便为此入狱、被砍头，也是大义凌然、浩气长存、维护道义的做法。因此，武松在这件事上前后的所有做法都无可挑剔。